他們之中的一個人突然死亡後,組織一個類似瞻禮的活動,以此消除在部落當中引起的震動。

  《巴黎競賽畫報》特派記者尼古拉-於洛深入到亞馬遜熱帶雨林深處,探訪了那裡的一個部落,對生活在那裡的似乎是史前的「原始人」進行了詳細的瞭解,並作了精彩報道。他驚異地發現:「天堂是存在的,我們找到了這個天堂」。這個部落可以說是一個「和諧王國」,他們和環境、和大自然和諧共存,人與人之間和諧相處,需求和索取之間做到準確的平衡,也達到一種和諧的境地。這位非凡的記者把這個王國裡的人與我們現代人類作了對比,喚起人們環境保護的意識。精美珍貴的照片時由喬治﹒博西奧和吉爾﹒桑坦多尼奧先生拍攝的。 


Zo′e人所處的亞馬遜河支流,魚源是非常豐富的。年輕人捕魚,既不用魚線,也不用魚鉤,站在水流中,用力擠壓頭上頂著的mekun碎柴捆,流出來的白汁具有一種特殊的功能——流到河裡,使河裡的氧氣變得稀薄。不用任何殘暴的行為,麻木的魚群就飄浮在水面上,只用赤手收魚就行了。這種捕魚方法對於孩子來說,是一種遊戲,在下游等待逃跑的魚。

  亞馬遜的面積為4百50萬平方公里,它是地球上最大的碳(礦)井,是最後一個最大的生物多樣性的保留區。當歐洲人登上新大陸時,「當地人」成百萬計。今天,在這塊與歐洲同樣大小的土地上,只剩下40萬印第安人在這裡生活著或者說倖存著。差不多有225個種族,其中15個不足50人。在巴西與秘魯邊界的亞馬遜熱帶雨林裡,有一個受驚的人,可能是一個消失部落的最後的一個代表。在巴西,差不多一半「當地人」,為了他們最大的幸福,忠實地保留著他們傳統的生活方式。 


Zo′e典型的年輕女人。頭頂禿鷲羽冠,手戴栗子殼手鐲。

  在亞馬遜北部的某個地區,位於赤道下面的森林山口,隱蔽著地球最後一群自由人類。有一個部落叫Zo′e(意思是「我們」),那是一個有242條生命的群體,他們的文明沒有遭到破壞,依然按照他們祖先的生活方式永久生存著,遠離所謂「文明」給人類帶來的恩惠。這個部落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和諧王國」——世界上沒有任何地方給人留下如此強烈的印象。他們不分男女老少,都赤身裸體,如果你穿著衣服站在他們中間,倒覺得尷尬。他們的生活遠離自石器時代以來的文明,他們對我們一無所知,但我們不能不瞭解他們,他們可能擁有針對毒化地球的解毒妙方。 


當大人們去森林或田間勞作時,他們把孩子綁在木樁上,免得出危險。

  在他們中沒有首領,沒有權威,不需要等級組織,需求就是法律。他們重視經驗,知識不是獨有的,都毫無保留地傳播。知識是一種公共財富,是連接昨天、今天和明天的遺產。那些先天和後天獲得的秘訣(智慧),保障他們能生活或倖存在森林中。亞馬遜部落成員之間沒有嚴格的親族關係,一夫多妻和一妻多夫制是這個沒有戰爭意識的共同體的家庭關係的基礎,社會凝聚力的基礎。

  「謝謝」這個詞在Zo′e的語言裡是不存在的,因為這裡自發地實行分配製。他們自己沒意識到:Zo′e印第安人首先屬於他們的部落,在這個集體裡,一切分配均按永恆的法律。這裡沒有個人利益和個人榮譽,顯而易見,部落裡有那麼多的相互幫助,他們之間不用說「謝謝」。「貪婪」對他們來說是陌生的,「嫉妒」同樣與他們不相干。有什麼需要,不用要求就會得到;「團結」是他們的第二大自然。他們什麼都不缺,什麼都在那兒,垂手可得。在需要和滿足之間,存在著一種罕見的準確的平衡。與先於他們成百萬計的美洲印第安人一樣,Zo′e人與大自然、與部落其他成員的聯繫是異常密切的。與此相反,在亞馬遜西北部的部落是「兇猛的人」。Zo′e在世界熱帶雨林深處過著安定平靜的生活,還沒出現過使他們感到憂慮的長久的衝突。 


這裡沒有喊聲,沒有爭鬥。如果出現緊張狀態,女人撓當事人的肚子,以歡笑告終。Zo′e小氏族部落的人生活在茅草房裡,他們被一個負責保護印第安文化組織保護著。


  如果例外地出現了緊張情況,他們採取非暴力手段,抓住主要肇事者,把他們帶到土地上,讓他們一動不動,由一個女人去胳肢他們的肚皮……一切恩怨都在一片哈哈大笑中結束。Zo′e人的精神上的解毒劑就是把一切衝突消滅在萌芽狀態。 


這些孩子不到10歲,已經像打獵能手一樣拉弓射箭了。美洲野豬等將成為男孩兒期待的獵物。一隻可怕的傷人致命的響尾蛇被射死在村邊。

  他們砍斷一顆樹或者捕獲一隻野豬,幾乎都用手臂做一種調解的禮儀,請求原諒。他們捕殺動物只是為了填飽肚皮,在與動物複雜的共謀關係中求得生存。如果某些動物在他們的弓箭下倖免喪命,他們將永遠保護這些動物。他們都是出色的獵手,但也涉足農業:種植木薯,不同種類的辣椒,各種各樣的香蕉;採集栗子,多種植物的塊莖;他們收割野生棉花,做繩索和裝飾用……。

  Zo′e人不糟踏大自然,他們意識到他們的生命掌握在他們所頌揚的大自然的手中,他們從自然界只提取他們所需。與我們的歷史形成鮮明的對照,我們固執地認為,從大自然的束縛中擺脫出來是一種進步和解放…… 


記者觀看了「poturu」(唇下木棍)的製作。

  Zo′ere人唯一損害的,就是下嘴唇的裝飾物」Poturu」——把一根木棍插進下巴裡。那是一種美的標誌,同時顯示本人的社會身份。


女孩兒7歲置入「poturu」,男孩兒9歲置入。

  在Zo′e人的生活中蘊藏著一種美。他們無憂無慮地生活著。他們相互接觸、攀談,精心照顧孩子,心悅誠服地照顧和支持長者。有任務,但沒有工作,也沒有義務。一些人去打獵或捕魚,另一些人洗澡或磨箭頭的時候,其他一些人簸揚糧食,織物件,做飯,料理家務。他們也做遊戲,唱歌,跳舞,打扮,學習,教育……而更多的時候是什麼也不做,沒有那麼多煩惱和憂慮。精神自由馳騁,面上喜笑顏開。他們清楚地瞭解,在當前應當快樂生活,時間,就像亞馬遜——無窮無盡。 


亞馬遜的面積為4百50萬平方公里,它是地球上最後一個最大的生物多樣性的保留區。

  Zo′e人惟一的財富就是森林。他們無意識地教導我們:幸福並不存在物質當中;幸福是一種善良,存在於人的靈魂當中。


辦完一件喪事後,一個下巴插著木棍的成年男子,用「肥皂樹」樹皮洗淨身子(洗滌心靈上的罪惡)。

  地理造就了歷史,今天,歷史卻攪亂了地理。法國作家夏多勃里昂(Chateaubriand)痛苦地斷言:「森林誕生在人類之前,而跟在人類後面的卻是荒漠」。森林養育了印第安人,而森林將要消失的預示將敲響他們的喪鐘。令人稱奇的是,這也可能就是我們人類消失的信號,因為我們人類的命運和熱帶雨林尤其和亞馬遜熱帶雨林的關係是那麼密切。然而,森林裡每天都有新的採伐面,破壞面積就更大些。「文明之火」已經使相當於法國面積大小的亞馬遜森林遭到毀壞。

  為了從森林中奪取礦藏資源,給少數人提供更多的奢侈品,讓一些人過更舒服的生活;為了明天種植更多的甘蔗,給最富有國家提供農業碳氫燃料——每秒鐘有100平方米森林化為烏有,每年達2百20萬公頃森林消失。在這個封閉的世界,我們這個物慾橫流的社會沒有出路。瞭解了一些Zo′e「和諧王國」人的生活,我們得到了一種啟示:有一條基於兩項珍貴規則的嶄新的崇高的道路,這兩項規則就是——節制和分配製。……無論我們在什麼地方,我們的每個行為,每個個人和集體的消耗行動,都要從我們的未來著眼,都應由我們的未來來決定。


給一個嬰兒洗澡,差不多是一個規矩。一天當中任何時候都洗澡。在對抗邪惡勢力方面,水是他們最好的盟友。

亞馬遜是我們人類危險的中心,從這個意義上說,我們所有的人都是亞馬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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